墨衣凉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九十八章 落华凝噎泣无声,避君三尺,墨衣凉,全本小说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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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我久久不应,清起的叩门声愈加不间断起来,着急得很。

我烦不胜烦,终究还是冲着门外道,“我即刻起身。”想了想又问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
清起在门外道,“寅时三刻了。”

我扶了扶晕沉沉的额头,才寅时三刻,时辰还早呢。

却听得清起道,“不早了,我们马上便要启程,从大凌过去江东。”

我一个激灵,仅存的一丝困意也无影无踪了。

过去江东?看来严奕当真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,竟真要铤而走险迁去江东。

我应了门外的清起一声,翻身从榻上下来,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先将房中的烛火点亮了,又无精打采地坐了片刻才去翻找了一身衣裳出来换上,又稍稍整理发髻,梳洗一番。

清起便又过来敲门,我这才抬步向门外走去。

行至门边正欲开门时,脚下却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,硬硬的硌得慌。

垂头去看时,因为黑暗又看不分明,我蹲下身手指摸索着捡起来,才发现是一颗珠子,我陡然想起来,这是那支木槿花开步摇流苏上的珠子,昨夜那样大力一摔,竟是这样四散而开了吗?

也好,早就该是分别之期了,他那样的种种所作所为,迟早是要将我们推上两条背道而驰的道路的,如今分别之期,不正是应了这步摇吗?

思及此,我轻轻地将那颗珠子放回原处,起身开门。

门外的清起显然已经等待多时了,此刻正来回在问外徘徊,见我出来急道,“怎的这样慢,足足一个时辰了。”

我微微皱眉,他这话竟是有责备的意思了,我不由冷笑道,“让清起副将久等了,倾颜在此向您赔罪。”

察觉到我语气有异,清起才猛然想到语言失礼,当下便要赔罪。

我却已经目不斜视地走开了,人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,这里的哪一个人又将我真实的放在眼里过?

清起面上窘迫,急切地追过来还欲解释,我道,“严奕如今也是这凌国的当家人,而你是严奕身边的第一得力助手,我算什么呢?你这样对我说话原是没错的,也别觉得抱歉倒是折煞了我。”

清起知道我是当了真的,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走上前来为我拉开院门。

我才抬起头来,便愣住了。

门外站着的人可不就是严奕,我还以为,他当真放心将我交与清起一人,要知道若是我出了什么闪失,莫说是他的江东之地,便是如今的大凌和安阳能不能保住都是另说,他怎能不小心。

如今我也能做到熟视无睹了,径直走到门前的马车上,躬身掀起轿帘进去,从始至终,严奕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,我明明知道,却是返身便放下了轿帘,毅然决然,毫无留恋。

他的所作所为,已经将我们所有的往日情分丢弃殆尽,我又为何还要巴巴的去留恋呢。

清起在外问道,“将军,现在走吗?”

严奕道,“走罢,天黑路遥,通知下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。”

清起应了一声,立时车子便晃荡了一下走动起来,耳边都是车轮的辘辘只声,这样一晃一晃的,我又不禁想起方才的梦来,心中还是舍不得的留恋,也不知此时还能不能再梦到母妃。

我强自闭着眼睛,车厢颠簸,困意席卷而来,想要再次入睡,期盼母妃再次入梦来。

这一觉没等到母妃入梦倒是极安稳地睡了一觉,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,身处一片晃荡之中,竟一时头脑空白不知今夕何夕,此身何处。

好半晌才记起是在轿子上,如今要过去江东的。

我抬手掀起车帘,从小窗里探出头去,外面早已是天光大亮,已近冬日,虽然阳光很是充足,却并未觉得有多热,反而迎面扑来的清冷气息令我不由地缩了缩脖子,尚存的几丝慵懒也顿时没了。

再定晴看时,却是不觉愣了一愣。

原来,我所在的轿子竟是被一节大军环绕着,个个盔甲长枪,扬起一路尘埃,看向队伍前方,骑着高头大马的赫然便是严奕与清起。

我不禁问离得最近的一个兵士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
那兵士边行军边极为恭敬地应道,“已过午时了。”

原来已经这样久了。

正在这时便听得清起道,“大家在此地稍作休息,生火做饭。”

我才愣了一下,马车便停了下来,余光里便看到严奕打马过来,我轻哼一声,放下轿帘,那马蹄声却在轿前停下了,我兀自坐了并不理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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