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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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小天试探地问：“你到底欠了别人多少债？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回！”

李心月一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，塞给金小天一包烧烤食材：“你到底还吃不吃了？救命恩人！”

金小天一边推着车，李心月不断地捡着东西往车里扔。

不一会，推车里放了啤酒、二锅头和伏特加，罐式烧烤卡炉、酱料、调味品等东西。

金小天感叹：“大姐，你这是要做大乱炖吗？”

“你懂什么，BBQ——这是今天给你的最后一个打赏！”

李心月拿了几盒牛肉扔进车里，两人这才打道回府。

回到顶楼出租房，李心月开始忙活准备烧烤，她甚至不让金小天干一点活，这反倒让金小天有点不知所措了。

夜幕降临，李心月支起的烤炉上翻着流油的“滋滋啦啦”的牛肉，她开始用心“犒赏”金小天，不断地夹烤熟的牛肉放到金小天的碗里，“快尝尝，配着我的特制蘸料。”

金小天用生菜裹着牛肉，蘸了蘸料，一口吃下去，嚼着，露出美滋滋的表情：“绝了！头一回觉得烤牛肉这么好吃！你跟谁学的？”

“我原来可是 PLENA127 的金牌服务员，专门给客人烤肉。”

李心月翻肉，刷料的动作果然非常老练。金小天好奇地问了句：“你到底打过多少份工？又卖服装，又烤肉。”

“只要能赚钱，江湖传奇里，到处都有本宫的足迹！”

李心月的脸庞在烤肉架的烟雾中若隐若现，金小天看过去，打心里有种佩服这个神奇的女孩。在他看来，像李心月这样的女孩越来越少，多数女孩都想过上不劳而获的日子，但李心月却是个很能吃苦，也吃过很多苦的女孩子。甚至可以说，李心月宁愿欠着房租被自己整天逼债，也没有向赵老板那样的人伸手求助，单从这一点就能认定，这是个不错的女孩。怎么看，她都是靠自己坚强生活的女孩，怎么可能跟毒品这种肮脏的东西沾边呢？难道也是为了赚钱么？但无论如何，她的另一个身份让她与金小天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、不可碰触的底线，那就是“嫌疑犯”与“警察”。

金小天一边吃着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试探道：“那你，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呢？”

李心月愣了愣，调皮地模仿着电视剧里的画面，悲切地回答：“这个，臣妾做不到！”金小天被逗乐了。

肉烤得差不多了，李心月坐下来开始跟金小天碰杯喝酒，李心月喝了一大口，看看金小天只喝了一小口。她立刻叫板：“你一个大男人，能不能豪爽点。不行，你把这瓶干了，就当是赔礼道歉。”

金小天只好说：“好，我道歉！”

金小天抬头，一口气喝掉一整瓶啤酒。李心月拍手鼓掌：“这才是爷们！”

李心月和金小天碰杯喝酒。金小天看着李心月：“还来？”

李心月努着嘴挑衅金小天，“当然，这才刚刚开始，今晚，姐一定陪你到底，陪你尽兴！来，干了！”

金小天无奈端起酒杯，两人一饮而尽。

酒入三巡，李心月起身，走到天台边缘看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夜景感慨道：“上海真是个神奇的地方，那些精英大佬云里雾里的生活，小人物如蝼蚁般为生存奔波，触不到那些繁华，只能浮光掠影，眼巴巴地观望。对于我们来说，魔都的一切就好比海市蜃楼，可望而不可即。”

金小天走到她身边说：“没有区别，有钱的没钱的，一样吃喝拉撒睡，各有各的烦恼。”

“都跟你这么想，人生还奋斗个毛线！”

“我有我的追求，实现我人生价值的目标，但绝不是为了钱。”

李心月鄙视地看了一眼金小天：“你说出来这话一点都不可信。”

金小天笑了笑：“那你呢？来上海就是为了努力奋斗，过人上人的生活吗？”

李心月摇头：“我只是很迷《上海滩》电视剧，你看过吗？”

“老版的《上海滩》吗？周润发！”